着雪白的胡，沉吟道：“老朽倒想问问王爷对京里局势有何看法？”

秦雷颔道：“若是没有外力，足鼎立将变成双雄对峙、纷争旷日持久，家会从顶级门阀中除名。”

蒋公呵呵笑道：“若是有外部压力呢？”

秦雷知道老头再考校自己，洒然一笑道：“若是有外部压力，方会很快妥协，但家依然会从顶级门阀中除名。”

“王爷倾向于前者还是后者呢？”蒋之虞紧盯着秦雷双眼问道。

“后者，”秦雷毫不犹豫道：“齐国的威胁就在眼前，所以这次依旧无法彻底分出胜负。”

蒋之虞点点头，笑道：“王爷既然已经明悟其中纲要，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为何还要来找老朽问计呢？”

秦雷摇头笑道：“孤不问自身吉凶祸福，孤是想为我大秦多保留些菁英，是以才来求助老丞相，到底如何保下那群举……以及官？”

{();} (ex){}　　蒋之虞颇为意外的望了秦雷一眼，失笑道：“王爷要保住官？你们不是生死对头吗？”

秦雷摇摇头，苦笑道：“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马上就要开春了。大秦现在乱不得啊。”说着有些恼火的揉揉眉头道：“丞相就是看着这个机会，准备以此要挟朝廷。”

蒋之虞点头道：“不错，若论审时势、见风使舵，丞相是有过人之处的，他就像条泥鳅似的，滑不留手抓不住。”说着双目闪烁的望向秦雷，轻声道：“说实话，老夫觉得这次很难伤到丞相的根本。”

这可不是秦雷想要的结果，思酌片刻后，不由灿烂笑道：“泥鳅有个致命的缺点，这玩意儿生活在泥汤里，眼神不是很好，看不了远。”

说着坐直身，自信道：“当今天下战乱已久，军民疲敝不堪，渴望结束当今纷争不休的局面，现在集权一统才是主题。所以家的倒台乃是大势所趋，并不是谁可以阻挡的，可笑他枉称大秦第一智者，却自欺欺人、不愿面对现实，妄图螳臂当车，结局只能是自取灭亡。”说完放声笑道：“他的存在基础已经没了，无本之木何来根本之说呢？”

蒋公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略显神伤道：“老了呀……”摆摆手，阻止秦雷的宽慰之词，轻声道：“这几日来找我的四方中，后娘娘与老朽的观点类似，都希望稳字当先；陛下和李尉的想法相近，希望老朽能帮着他们把官的人心收拢过去；而丞相呢……”看秦雷一眼，轻笑道：“希望老朽能在参奏您的折上署名。”

秦雷哂笑道：“他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蒋公神色难明的笑笑，沉声问道：“王爷一直这么自信满满吗？”

秦雷点头笑道：“孤王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蒋公闭目沉思一会儿，良久才睁开眼皮，轻声道：“彦博这次要输了，”说着面带赞赏道：“有你这样的对手存在，他即使现在不输，将来也是会输的。反正都是要输，不如来的早些，也好给我大秦多留些元气。”

秦雷闻言大喜道：“这么说您同意了？”

蒋公喟然长叹一声道：“岁月如刀，谁在歌明镜白发？看来我们都过时了……”

秦雷心道：‘我可没过时。’只见老公双目炯炯地望着自己，一脸萧道：“陛下后也好、尉丞相也罢，纵使当年和现在如何了得，无奈英雄易老，将来注定要成为您的陪衬。”

秦雷默然，他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点头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蒋公仔仔细细打量着秦雷，沉声道：“您既然认定了相会败，那他就一定会败，二十年了，他也风光够了，是下来歇歇的时候了。”

话说到这份上，秦雷的目地便达到了，他也不指望老丞相指名道姓的告诉他，谁谁会帮你、谁谁会中立之类，因为这种隐藏在水面下的大鳄，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将身体浮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