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副身子骨就交给小戈儿了。”带着笑的音,唤着亲昵的称呼,眼底光芒细碎,温柔又慈祥,像是看着自家的小孙女儿。
怎么不是捧在手心里的小孙女儿呢?
一十四年的光阴,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医术、毒理,能教的都教了,就连一些不大能被世俗接受的东西他也教了,小丫头聪明,学什么都快还能举一反三,教了几年就教得差不多,后来更多的时间他们都是在探讨一些疑难杂症,譬如元岐的病。与其说是师徒,他们更像是祖孙、挚友、默契十足的忘年交。
他陪着她长大,她看着他变老。
如今,捧在掌心的小姑娘终于能独当一面了。酆青檀转眸打量着她褪去了稚气的脸庞,欣慰笑着,“届时,这神医之名便该交给你了。”
“不过是些虚名,您自己都未曾在意,我自然也是。”元戈替他将披风拢了拢,才看着曳地的衣袍迟疑说着,“只是……您应该比我清楚,用针灸压制毒发并非长久之法,也非万全之策,之后难免出现一些不太舒服的症状,您难免得辛苦些。”
“生死面前,这些都是小事。”酆青檀看起来坦然多了,佝偻的背看起来都挺拔了不少,像是压在后背的看不见却沉甸甸的东西都没了。他笑呵呵颔首,“行。那就再等几日吧,算算时日,盛京那边该回消息了才是,最好等山上的事情解决了,如此,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能安心养病。”
“老师……”
“就这样吧,若是真的帮不上忙,我也不安心不是?”酆青檀提了提披风的下摆,一边抬头看看黑漆漆地夜空,一边抬脚出了门,“瞧着明日要下雨了。早些睡吧,就你这气色还不如老头子我了……纵然是天塌了也要好好睡觉好好吃饭,何况如今这天还没塌不是?”说罢,摇摇头,头也不回地出了药园的大门。
元戈目送着对方离开,并未出口挽留。
师徒俩似乎都忘了这里是药园,老爷子自个儿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