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娜醒来的时候，莫神还没有醒。李娜看着他睡得像个婴儿似的，那么无辜无害，内心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要问李娜爱他吗？她自己也说不清。要说恨他吗？她知道肯定不恨，甚至不讨厌。即使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李娜也没有那种恨意。

因为李娜知道他这都算不上出轨，更算不上背叛。自己认识他的那一天，他就是这样的，他从未隐瞒过，是自己愿意接受这样的他！

因为和他在一起生活相对比较和前夫在一起生活在性质方面都不一样。

自己必须承认，就算后来自己有能力赚钱了，但是自己能得到的一切都是基于认识他，才能赚的这些钱，无论是自己的思维还是各个方面，若没有他的话，自己不可能提升。

更别说自己能赚些钱，这也是基于他的资源，要没有他的话，那一切都归零。

自己还在南方那个叫做常州的小城市，住在那20万顶楼的小平米里，码字儿生活，可能这个月有收入，也可能那个月就没收入，日子不说捉襟见肘吧，但也就那样。

无论是女儿张月月，是怨恨也好，还是庆幸也好，若自己不能认识莫神，和莫神在一起，她不会有能来首都上学的机会！

虽然李娜现在有点困扰，让女儿从小地方来到首都上学，有了这趴在井沿往上看的机会，究竟是对还是错？按理说给人提升，能够有跨越阶层的机会，总不是错的，只是说有些人没这能力，并且能力支撑不了，贪心的话就不好。

但谁又能说这机会不好呢？又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个机会都得不到呢？

李娜有时想，这或许是因为双方条件不对等，还有就是自己认识他时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如果没有他，自己不会有这样的人生，也不可能拥有九亿刀。可惜自己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正因为不是，才会想很多，患得患失。

那么，李娜想过离开他吗？说实话，如果他不提，李娜不会离开的。当然，如果他为了别的女人故意伤害甚至虐待她，那就另当别论了。

“醒了，我的宝贝？”莫神感应到李娜醒来，立刻睁开眼，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

李娜对他回以一个难以言喻的笑，笑意中透着深深的疲倦：“算是醒了吧，但是……”话未说完，她便顿住了。

“别闹啊，宝贝儿，”莫神温温柔柔地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也轻柔极了，“你已经很累了，脸色也不好，需要好好休息。”

“讨厌了你，我才没有这种想法，都是你好不好？”李娜也挺讨厌这样的自己的，都一把年纪了，都31岁了，还脸红什么呀？都嫁过两回人了，都生过俩孩子了！

“哈哈，怪我怪我，是我不是你。我其实没见你女儿张月月，只是过问了一下，让学校好好关注她的学习状况。但我这心里就挺不舒服的。”莫神貌似爽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这孩子代表着你曾经和某个男人一起生活了八年。虽然我认识你时，你已经离婚了，和孩子分开，和前夫也几乎没有交集……可我得承认，我竟然这么幼稚，还嫉妒了，心里不舒服了。想到你当初因为我那些女人肯定也很不开心，这是我的错。做人不能双标，我知道，但我犯了这错误。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李娜眨了眨眼：“感觉你不一样了，好像变化了很多。关于我上一段婚姻，我不想论对错，总之过去了。我对张月月感情很复杂，我为她付出的也就这么多了。我知道这样或许不对，对张月月不公平。可这世界上，谁又对我公平了？这孩子不能对我感同身受，她年纪还小（我前公婆岁数大了；前夫的事做了就是做了，再翻旧账也没意思。那么我呢？那个曾经被这些人伤害的遍体鳞伤，甚至绝望的我呢？”

莫神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她：“好啦宝贝儿，怪我不该提起那些，那些都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