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哇!好痛!心好痛!”
“你醉了,回去睡一觉。”
“没醉,我从来没这么清醒过,你知道为何吗?因为我的心太痛了,哇!杀!杀!”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
萧弈死死抱着猛虎一般的李重进,感受到对方力大无穷。
他累了一整天,猝不及防摊上这事,左肩肌肉好像抽筋了。
“来人,来人!”
“放开……谁敢拦我?!”
细猴、胡凳不愧是斥候,最先冲了过来,抱住李重进。
萧弈连忙放手,拉伸肌肉。
“嘭!”
却见李重进腿上挂着两个人,犹冲出房门,大步跑过长廊,向玄武门内直门的方向奔去。
“拦住他!”
若任李重进喊杀着冲了直门,那就不是小事了。
吴狗子、韦良、吕丑飞奔出来,鞋掉了都顾不得捡。
众兵士相继扑过来,终于按住了李重进。
“何人压我?!呜呜,春蚕到死丝方尽!”
“娘咧,累死俺了。”
“俺服了,真猛。”
……
“萧弈!欺负五娘,我杀了你!”
萧弈忽然睁眼,扑到眼前的狰狞黑脸消失,天光大亮。
做了个奇怪的梦。
他伸了个懒腰,起身,出了值房,老潘正好端着朝食过来。宫中虽派了杂役服侍他,但老潘坚持入口的东西都亲自把关。
“重进兄呢?”
“酒劲散了,准备去当值。将军,要见他?”
“不。对了,我们可是有私留一部分战利品?”
“将军,这是军中惯例了,花秾记在公钱里了。”
“挑把剑给我。”
“是。”
吃了朝食,萧弈收拾停当,出了两廊宿卫房。
他回头看了一眼,觉得今日哪里怪怪的,像少了什么。
禁军大衙,传令兵、文吏们往来奔走,十分忙碌。
求见王殷的队伍排得很长,萧弈自觉站到后面,却有军校过来,让他通报姓名。
“萧弈。”
“既是萧将军,直接随卑职到议事厅便是。”
“那多谢了。”
萧弈往前走去,听到身后传来了小声嘀咕。
“那小子谁呀?不排队。”
“你没听到?花枪萧弈,挑了阎昆仑奴。”
“不信,长得跟绣花枕头似的……”
萧弈没理会他们,走过穿堂长廊,籍册房里尽是沙沙的写兵名簿的声音。
离议事厅近了,王殷的叱骂声隐隐传来。
“老夫不管!一月内不能补足粮草,军法处置……”
萧弈猜想,郭威大概在做与刘崇干一仗的准备。
当然,上兵伐谋,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更好。
他这算是窃听军机了,不得命令就靠近。
在石阶下等了等,议事厅内有将领带着满脸委屈,匆匆而出。
王殷见有人来,随手把桌案上的地图翻到背面,待见是萧弈,重新翻回来,头也不抬地看,毫不见外。
“末将见过王节帅。”
“免礼,有空多来走动,莫拘着。”
“末将有事禀报。”萧弈道:“太后让我明日歇着,后日护卫两宫送殡。”
“嗯。”
萧弈顺势看向地图,果然,王殷的目光落在许州。
过了一会,王殷回过神来,道:“你行事沉稳啊,虽小事也知禀报……太后有吩咐,你大可依着,只有一点,莫放过宫外递给她的消息,遇刘崇、刘信、刘赟所派信使,立即拿下。”
“喏。”
“想必我就算不吩咐,你也不会出岔子。还有事?”